在河北省第四届青年诗会上的发言稿
第二篇:在南宁首届中青诗会上的发言稿在诗歌写作中,语言的重要性我们都十分清楚,大家都在谈论语言,但在我看来,大家谈论的“语言”是不同的,就像盲人摸象,各自谈论的都是语言问题的一个部分,而且对于诗歌写作来说,那是很小、很次要的部分。要弄清语言问题,首先要明了语言与世界的关系、与言说的关系。第一,语言与世界的关系。人从一出生,就接触到语言,父母的语言、周围人们的语言,然后上学读书,是老师的语言、书本的语言。出生伊始的那个没有语言干扰的直观的世界慢慢被扭曲了。可以说,我们是通过语言来观察、思考这个世界的。索绪尔曾说过一段话,大意是:如果离开了词语的表达,如果没有语言的帮助,思想就是一团毫无形状的、模糊不清的星云。的确,我们观察、体验世界,都不可避免地戴上了语言的眼镜,而且这眼镜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,取也取不下来,我们的存在已经与语言一体了。所以“眼镜”的比喻是不恰当的,应该说,语言是我们的眼睛,是我们的思维本身。熟悉了语言,想再回到那个没有语言干扰的直观的世界是不可能的,你能摆脱语言来体味这个世界吗。不可能。在你默默体味时,头脑中还是有语言在说话,除非你什么都不想,想,就只能是用语言在想——这是无可奈何的事。
举个简单的例子,十进制。我们将
一、
二、
三、四等数字所代表的那些事物称为“
一、
二、
三、四”,到了“十”,为了计数的方便,我们发明了十进制,于是有了十
一、十
二、十
三、十四。如果没有十进制这种语言方式的帮助,“十一”“十二”“十三”这样的数字表示的事物我们得取不同的名称,从一到一百,我们要取一百个名称,到一千,要取一千个名称,那么我们将数不了多少数字,因为我们记忆不了多少名称。十进制帮助了我们的记忆和计数,但也混淆了事物的原始面目。比如我们想一想,“十一”中的那个“一”与“一”有关系吗。数字“十一”所代表的那个事物与数字“一”所代表的事物没有多大的关系,它不比其与数字“二”或“七”所代表的事物关系更近或更远。
再举个例子,词语的文化分类。比如,中国文化中常见的“梅兰竹菊”的并举。“梅兰竹菊”这四种植物(根据现代植物学分类,它们是一种蔷薇科、一种兰科、一种禾本科、一种菊科),它们是同类东西吗。如果说梅、兰、菊三种花卉尚有着物质形态的相似性的话,竹的形态却与之大相径庭。之所以将它们联系到一起,皆是由于文化的历史隐喻的同一性在起作用,它们所具有的某种象征(高洁、淡泊、君子之风等)的相似性来源于汉语言集体成员的文化契约,而不是这些植物本身的属性。但是我们这些中国人却把它们看成是同一类东西。如果将它们换成“梅桃竹艾”,我们就无法理解了。汉语的语言影响了我们的思维方式和观察世界的方式,使我们成为了拥有相似思维的中国人,而另一种语言则会造就另一类人。这里顺便说到另一个问题,很多人害怕失去传统,被西化,实际上,传统就存在于语言(书籍和口头语)中,只要我们说的是汉语,就没有被同化的可能。为什么一个国家独立了,要发明自己的语言和文字。为什么统一了,要“书同文”,道理就在这里。
所以说,语言中的概念、分类、判断、因果认知等东西影响并形成了我们的思维方式。语言就像一个玻璃罩,我们总在它的里面看世界,我们永远摆脱不了这个玻璃罩,走不到它的外面看世界。准确地说,这个玻璃罩和我们一起构成了“我们”,语言和我们一起构成了“我们”。语言导致我们认为我们看到的世界就是如其所是的这个样子。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:语言即世界,语言即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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