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,我们欠的债
文/祝中炎
离开故土已整整十年。十年犹如一条巨大的河,将我和父母分隔在河的两边;十年又如一把钝钝的锉,磨平了年少的锐气,留下父母沧桑的容颜……
那是湖北某个村落,即遥远又贫瘠却承载着儿时的梦。潺潺的溪水边,玩稀泥追逐着蜻蜓,池塘边的蝌蚪游啊游,是那么的欢快。
年岁稍长便要跟着父母在田间辛勤地劳作,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。流火七月,忙于双抢(将早稻收上来晒干,晚稻及时插上),一根满是香精混搭着色素的冰棍成为一种奢望。无数人中暑,有人承受不住选择自杀,姥姥在那样的年月选择了离去。
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,这句话是挂在祖父辈们嘴上最多的话语。姑姑们都是文盲,父亲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如愿入伍成为飞行员,便将毕生的心愿放在了家族唯一的男丁我的身上。姐姐则选择了中专毕业后打工贴补我的学习。
极少有人愿意读书,至少我是厌烦的,高中时逃课成为习惯。班主任对我的年终评语是烂泥扶不上墙。进入高三,知道兑现家人的期待的时候到了。想起父母辛劳的身影,一次次失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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