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联职工纪念建国60周年征文
河岸上的小坟堆
我的家乡在资江上游夫夷河畔。
我从小爱在河岸看潜水摸蚌、看打鱼放鸭、看木排帆船,喜欢和小伙伴赤脚在河岸柔软的沙地上往来奔波,放牛扯草,摘泡扯笋,做各种各样农民自己发明的乡土游戏,听大人讲发生在河岸的陈年趣事,其乐融融。
在爸妈的故事中,河岸是幽美而恐怖的。以前的河岸长满了合抱粗的
大柳树(小溪的入河处至今保留着柳山的名称),走日本的时候,妈躲在柳荫里得以逃生。鬼子刚进村有人就发现了,大喊“日本鬼子来了。”爸爸背起病重的奶奶飞也似的向山上跑,妈妈跟着跑了半里路,又返回去抱新婚那床红被子,出村时看到一个扛枪的家伙到了朝门口。来不及上山了。妈赶紧将被子顶在头上,以百米冲刺的速度,一口气冲到河岸,躲在浓密的柳荫下,半个身子蹲在水里。直到天黑,妈才拖着麻木的双腿摸回家。那时,日本兵已穷途末路,从我村过一路就走了,没造成多大损失。
大炼钢铁时,河岸大柳树全都进了高炉,山上遮天蔽日的森林也成了灰烬,无处可为外逃的人藏身。“文革”高潮时,家乡兴起一股滥杀无辜的“黑杀”风暴,经常有泡得发胀的尸体顺流而下,浓浓的尸臭顺风飘得很远,一年多时间没人下河洗衣打鱼。听说,民政局雇请打捞尸体的下游两兄弟靠打捞费砌了一座红砖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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