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煤矿安全责任的思考
一
我是一个喜欢黑夜的人。
当白昼的喧嚣散尽,红尘凡事落定,夜晚便宁静而冷峻。那时,与白昼判若两人的我,冷静地、孤寂地端坐桌前,用思考记录着凡尘琐事,用平静考察着对错,以冷峻写着客观而冰冷的文字。
我总说自己是一个爱思考的人。
当然,思考必然需要氛围的。宁静、冷峻、理性。黑夜具备这些品性。
当然,思考必然需要大小不等的圈子。生活、工作、亲人、朋友。但,
我又是一个极为感性的人。因为感性,我能更多的接收到让人激动的事与人,更多地接受或善或恶,或美或丑,或简单或复杂的东西。兼收并蓄是感性极强人群的特点。
因为感性而更多感受,但感受了未必能感悟。
多少年后,终于明白,因为理性,才让感受变为感悟。
享受生活,感受生活,最终感悟生活。生活哲理因此而存在。
同样的轨迹——
享受生命,感受生死,进而感悟生命。
理性、思考,让生命变得脆弱,变得渺小,变得苍白……
生命,一瞬间。湮灭,重生。
生死的分野,有时竞然一念之差。
二
我想到了我的职业。
腊月二十八。应当是个寒冷的季节。
清晨6时,电话铃将我吵醒,通知赶快下井,井下出事了。于是,带着必要的器具,十分钟更衣入井,沿着指定的线路,找寻着事故的蛛丝马迹。
高速皮带输送机上散落着一顶黑色的矿工帽,一具自救器,一条皮带。现场人员告诉我们,人已抬上井,死了。
据说,这名工人从乘坐高速皮带起点至死亡地点,已经过一个溜煤眼,一台破碎机(破碎大块煤炭设备),一个采区煤仓,三条各700米的皮带。再过二分钟,就进入矿井大煤仓。再过十分钟,便随同煤炭到达地面煤场。
有人说,这是一次生命的最后旅行。
事故调查很简单也很明朗。私乘皮带。只是因为皮带速度太快,没有经验更没有机会跳下皮带,在生与死一瞬、一念间,走过奈何桥。
无奈、无语、无为。这是这起事故的最深刻感受。
这是事故善后的一个场景:
招待所。
一位怀抱还在襁袍中孩子的少妇双眼红肿,面容憔悴,显然已欲哭无泪,只是不停地絮叨:“小强,为啥呀。我娘儿俩以后咋活呀。就差二天就过年了,你急着干啥呀。。”
另一位老者以头撞墙,嚎啕大哭。“儿呀,你咋就不懂事呢。你让我与你娘咋过这个年呢,又让你娃咋活呀,他才半岁呀”。
哭声,吵醒了熟睡的婴儿,一双眼睛看看妈妈,再看看哭嚎的爷爷,忽然“哇”的一声嘶心裂肺地大哭起来。
哭声已唤不醒那个鲜活的生命,白布冰冷地覆盖在冰冷的尸体上。
那是从事煤矿安全监察职业后遇到的第一起事故。因为那起事故,便对生死的选择有了直观的感受,更对生命有了最直接的感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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